对不起我素二次元🥺

【荒狗】夜与风的对白(上)

被屏蔽了,申请解除也被驳回,再发一次试试。

@黑燐Kurorin 太太的点梗

写的不是很合心意,太太和大家将就吃吧(つД`)

一定程度的ooc和不合逻辑

club:夜店类酒吧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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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傍晚。

这个季节的夕阳,硬生生将最后一抹余晖留到了近八点,过长的白昼让这个城市躁动不安,它暗色的灵魂蛰伏了足够的时间,无形的眼睛盯着天际一线红,各处大大小小的霓虹灯蓄势待发,准备迎接它另一姿态的降临。

夜来临了,店铺的灯箱与街灯相继亮起,又在彼此的闪烁中迎来了深夜的降临。

荒换去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衫,取下手表,把头发拨得些微凌乱,从鞋柜中一双双高级定制的皮鞋旁拿出休闲鞋,喷上并不浓烈的男士香水,出门,落锁。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成功把脸上严肃的表情换掉,让整个人不再像一个没有人情味的机器。

荒喜欢夜。完全不用思索,他能够毫不犹豫地承认这一点。这座城市的白天精致非凡,如需要精心呵护的昂贵的手工艺品,让人赞叹它的美丽,不敢轻易触碰。只有在夜里,它才会松懈,暴露出内里的喧嚣与糜烂,在完美的伪装上撕裂出一分真实。

荒拦下出租,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他不太熟悉的方位。

红色的车停在城市边缘,目送它今日搭乘的这位并无特殊之处的客人进入一间酒吧的大门后,迅速融入闪烁着光斑的车流中。

在踏入的瞬间,荒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包围。服务生来来去去,啤酒泡沫的爆裂与鸡尾酒高脚杯的碰撞一同隐没在尖锐的叫喊声中,舞池中满是随着音乐互相撕扯着狂欢的男男女女,烟与烈酒的气味混砸在一起,疯狂晃动的彩灯活泼太过,晃得人眼疼。

他微微皱了皱眉,发觉自己进了一家club,却没有再出门的打算。

吧台体贴地设置在距门口不远处,让荒暂时不必同他人产生过多的肢体相碰。让酒保随意调一杯酒,感受到化在嘴里还算能接受的味道,暗自嘲笑一声,自己在这方面的运气还不错。

他无心理会别人的搭讪,用沉默与压迫感十足的气场无声拒绝向他靠近的所有人,在拥挤喧闹的环境中竟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橙汁,谢谢。”

清冽的嗓音在他身旁突兀地响起,在女歌手撕心裂肺的歌唱中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瞬间安抚了他因处于过大分贝的环境而有些难受的神经。

荒忍不住顺着声音看过去。

还是个男孩的模样,夹克衫搭皮裤,完全算得上瘦削的身形,胸前金属材质的黑色羽翼状项链随着他坐下的动作轻微摇晃,左耳扣着两个环,额发过眉,头发染成金色,面色平静,丝毫没觉得在夜店点果汁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没有化妆,但彩灯打在他的脸上,五官深邃,在黑暗的衬托下,硬是显现出与这家店格格不入的虚无梦幻的味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男孩并非荒熟悉的将所有尖刺都装束在表面的叛逆形象,却在眉眼间带了一股逆反的气质,浸在他人不单纯的目光中而表现得无比自然,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场合,绝不会是因为赌气而离家出走的少年。更何况,能进入这间酒吧,再如何年少,至少都已经成年了。

感受到荒的打量,男孩大大方方地望过来,眉头一挑,便驱逐了些许清俊,平白多了分魅惑,带着些不明不白的情绪,似笑非笑地看着荒。

金属摇滚乐在这样的情景下炸开来,舞台上穿着暴露的舞者更加卖力地扭动着腰肢,后方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呐喊,要将这黑色的天都掀了去。

这一切都完美的掩盖了荒突然狂声作响的心脏。他惊奇于自己难得一见的悸动,舔了舔唇,引起几人炙热侧目。

男孩维持着那个表情,却在见到他这个动作时,在嘴角绽开一朵明媚的花。

于是一切进展都是顺理成章的。

酒吧对面就是旅店,前台见惯了从酒吧中一路亲吻调笑着纠缠作一团到这里开房的人,荒和男孩这样一语不发的反而少见到让人多看两眼。

荒搂着男孩的腰,上楼,刷卡,进门,把男孩抵在墙上,吻如风暴般落在他白皙得透明的皮肤上,看着对方急促地喘息,从脸到脖颈都染上令人血脉喷张的粉色。

男孩扬起下巴,指了指宽大的双人床。荒意会,吻上他的唇,强迫他低下头,一面将男孩搂到床上,欺身压下,用宽大的手掌抚摸他如脂膏般光滑的背脊,被对方因此发出的细小的呻吟激起强烈的征服欲。

两种不同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激烈地碰撞,又奇迹般交融似漆。明明两人都还只能算是衣着凌乱,氛围却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不久,似乎是适应了荒的攻势,男孩低低地笑,在荒抽开床头柜抽屉时,开口说出自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是第一次,温柔一点?”

荒愣了一下,气氛一下子冷却了些许。男孩不解地望着他,见他没有动作,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一时兴起找了个什么样兴趣的人。

结果就看到荒头疼地揉了一把头发,苦恼地开口:“我也是第一次。”

荒没有说谎,并非没人受到他身材与气质的吸引,送来暗示性的秋波或飞吻,但荒从不接受。倒不是因为厌恶这类事,只是,那些男女,或清秀或妩媚,都不能挑起他什么兴趣。也不是没有纠缠不休的,却都在他不看不闻不问不理的态度下败下阵来。所以,他至现在都惊奇自己难得的悸动。

男孩叛逆的形象塑造得太完美,以至于他完全没考虑过两人都毫无经验的情况的出现。

相顾无言。

男孩蹭地一下坐起来:“那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你不也挺熟练。”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男孩说到这就噤了声,他忽然明白了两人这个奇妙的状况是怎么回事,也学荒挠了挠头,露出同样苦恼的表情,“那现在怎么办?”

很可爱。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着对方的神情莫名产生了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想法。等男孩不耐烦似的轻轻踢了他一脚才反应过来,疑惑地“啊”了一声,显出不符合他气质的有些呆的样子。

男孩扑哧一声笑出来了,荒这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恢复成原来从容的模样,靠在床头挑眉看他:“还做吗?”

男孩盯着他几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风过山岗,泉水击石。荒明明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却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反而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孩升起了温柔的无奈。男孩自顾自笑了一会,突然赤脚走下床,打开窗,清冷的夜风吹进来,将仅剩的半点旖旎气氛彻底被吹了个干净。

男孩转身,把后背留给窗外暖到灼人的灯光,五官隐没在阴影里,却让荒清晰地看见他嘴角的弧度。

“喂,带你兜风,来不来?”

02

荒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虽说第二天是休息日,可他从未尝试过这么晚还在外面晃荡,更何况同一个毫无关系的男孩在深夜的公路上飙车。

但是答应都答应了,就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荒接过大天狗递来的头盔,把目光落在他靠着的那辆黑色的哈雷身上,算是明白方才他为何不喝酒了。

对方给自己带上头盔,几缕金丝从头盔内部边缘偷偷跑出来,贴在他的脸颊上。脸变得小了,衬得蓝色的眼大得吓人。

男孩跨上摩托,示意他带上头盔坐到后座。

引擎发动的声音在表面寂静的夜里突兀非常,轮胎摩擦着地面,因速度加快而显得凌冽的风在耳畔呼呼作响。

荒不是头回坐摩托,他甚至还玩过一段时间,算不上有研究,但可以称为基本了解。不过坐在后座倒是第一次,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奇特的情况。他抬眼,首次在凌晨的风里打量这座极速倒退的城市,看光影模糊成一排排斑斓的线,竟有一分壮观的美。

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打拼了近十年的城市,见过它的光鲜与丑陋,而今却是第一次完整地认识它。

寂静的环境里很适合放声大喊,将压抑的一切都完美地发泄出去,可惜荒对此并无兴趣。男孩同样没有,尽管他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常规的厌倦,完全有理由在被城市的光污染毁得一塌糊涂的夜空下呐喊出压抑的愤懑。

他们在引擎声中静静地穿过城市,凉风扑面,仿佛一切烦恼与杂念都被除去了。荒甚至觉得,这样的静谧才是男孩最真实的状态。

街上并非寂静无人。醉汉晃着脑袋,扶着树吐得一塌糊涂。流浪汉只被允许出现在夜间的地面,现下不过是他们的生活的下午,赤脚或趿着断了一半的拖鞋,优哉游哉地散步,略微好奇地看一眼破开夜色而去的哈雷,再毫无波动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荒听见了水声。

城北,一条江流穿城而过,挤攘着向东奔去。

摩托开上钢索吊起的跨江大桥,湿润而温暖的风扑面而来。桥下的水流声渐响,水面开出点缀成片的暖色的花。

男孩停在了大桥中央。他利落地下车,把头盔塞到荒手里,理直气壮地让他帮自己放好,自己趴在栏杆上,望着墨色的遥远的天际。

“这是我用了三天发现的,这个城市看日出的最好的地方。”当荒走到他身边时,男孩这么说,尾音带着一点慵懒的味道。

荒按亮手机,三点多一刻,但他什么也没说,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也学男孩趴在栏杆上。

一辆中型巴车缓缓从桥的另一头开过来,鬼目一般的远光灯晃得人眼睛生疼。荒眯着眼看过去,昏暗的路灯不足以让他看见司机的脸,但他能够想象,糟蹋,颓废,皮肤松弛,黑眼圈几乎蔓延到脸颊。

他非常清楚。他就是被这样的人送到这座城市的。

“几年前,我坐着这样一辆车来到这里。”等巴车开过,消失在街道时,荒突然开口。男孩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惊讶。

荒能清楚地猜出他在想什么。他明白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白天是公司里不苟言笑的精英,夜里是神秘而有一定魅力的男人,他如人格分裂般在这两个形象中自由切换,却从未向任何人暴露自己低劣卑微的过去。

但或许因为是陌生人吧,又受到两人间莫名熟稔的气氛蛊惑,缓缓开口。

“我出生在一个小渔村,贫穷落后。村里的支书不想待在那里,想做出点成绩,好到镇里做事。穷乡僻壤的,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抓刚下来的计划生育政策。”

“我有一个姐,一个哥,我是多出来的那个。”

荒的童年,只有无休止的劳动和毫无预兆的打骂,这对凑合着过日子的夫妻关系并不亲密,贫困更是压垮了他们的所有耐心。对生活的愤怒和绝望需要发泄,不受期待并给这个本就艰难的家庭带来灾难的荒就成了宣泄口。

在渔村的其他孩子还能只做简单的活,可以在海滩上放肆打闹时,荒就已经熟练地补网,叉鱼,甚至修复船只出现的不复杂的问题了。可一切都没有换得骨肉亲人的哪怕一个赞赏的眼神,他们只会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然后给他更多活。

他看着同龄人对着父母亲人撒娇,羡慕却无恨意,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勤劳努力,总有一天他的父母也能拍拍他的肩膀,露出稍微温和一点的眼神。

直到那天,他的父亲喝醉了酒,骂骂咧咧地把他拎到海边,把他往海里按。

他拼命挣扎,却完全无济于事。在他几乎被溺死的时候,是他读过两天书的姐姐看不过去,把那个发散着暴戾的男人拦下了。

荒在海边的礁石群里呆坐了一天,再走了整整两天到县里的火车站,扒着满是鱼腥味的货车离开了那个地方。

他到大城市,成为在黑暗角落苟延残喘的流浪儿之一。他捡过垃圾,做过扒手,当过童工。他穿着捡来的校服浑进农民工子弟学校,靠帮人写作业赚伙食,借不愿学的学生的课本,在知识的浸泡下,彻底脱胎换骨。

“我去面试的时候,口袋里只有十块钱,其余租西服全部用光了。但是面试官几乎没有犹豫,就敲定了我。”荒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反而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从基层爬到中层,再顺利晋升高层,不过用了短短几年。他曾经恶意地想过回去渔村,对所有在温饱线苦苦挣扎的人报复性地展示自己的成功。可这样的念头不过闪过一瞬,他发觉自己并不在乎那些人的感受,甚至可以说,他对自己的成就,都已经毫无感觉了。

荒说出自己的经历时,许多东西三言两语一笔带过,却不难发现其中的艰难与痛苦。男孩没有说类似“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这样煞风景的话,只是沉默地听着,等荒结束了也没有开口,反而将视线投到江面,任由气氛沉淀下去。

荒并不感到尴尬,反而从心底涌出一阵又一阵柔和。

“天亮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孩突然说道,荒向天际看去,一抹鱼肚白泛起,再渐渐扩大。霞光染了天,是清新的红,驱逐了夜的暗色。圆盘状的太阳懒洋洋地爬上天空,红彤的,温和的,撒下一地温润的光。

“我叫大天狗。”在桥上的车辆多起来之前,男孩朝他伸出手。

“荒。”荒触碰上对方掌心的那一刻,他看见大天狗露出了一个与从前他看过的不同的,真正让人丢盔弃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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